等梅梅妈好像从极度缺氧的状态缓过来时,她猛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瞪着半空中的齐梅梅。
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就好像一个已经被宣判死亡的人,忽然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就那样虚弱的被齐奶奶架着,撕心裂肺的哭着,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了她的哭声
而半空中的齐梅梅,看到被自己折磨的已经没了人形的母亲,自己深深感到了罪恶感,让她想再死一次来赎罪,母女连心,她的妈妈怎么可能忘记她呢?她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的亲人呢?看着如此虚弱不堪的母亲,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齐梅梅心如刀剜,双手遮面,也如母亲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妈妈,请您原谅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乖乖听话,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爱我的亲人,请你好好的活着,不要再想我,不要再活在痛哭中,如果有来世,我还做你和爹的女儿,好好孝顺你们。”
消除怨恨的齐梅梅,此时就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公主,跟妈妈聊着暖心的话。
“梅梅,妈的乖女儿,妈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带妈妈一起走吧,无论到哪里,有妈妈在,你都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梅梅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摸摸女儿的脸。
“好了,人鬼殊途,阎王殿不收阳寿未尽的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活着,逝去的人,也要早些投胎,寒暄够了,该送梅梅走了,再不走,天都亮了,到时候就麻烦了。”姥娘出声提醒着。
“梅梅她妈,听你白姨的,一切都是命啊!”齐爷爷朝齐奶奶摆了摆手,让她把梅梅她妈扶到一边去,别耽误了正事。
姥娘拉着我的手来到桌子前面,把刚才打算贴在齐梅梅头顶的那张血符纸收了起来。
又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拿出毛笔和调好的朱砂,铺好一张新的黄表纸,用毛笔沾着朱砂重新写了一道符。
我看着姥娘在纸上画来画去,有些好奇的靠了过去,朱砂配着黄色的纸,让朱砂的颜色显的更加红颜。
抬头看了看齐梅梅,心里对她有些同情,我有爱我的亲人在身边,她不过才比我大几岁而已,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齐梅梅,你可准备好了?”姥娘没有感情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不解。
“白奶奶,该怎么做,您就怎么做吧!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姥娘点了点头,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符纸,嘴里念念有词道:“黑白二官在位,今有齐梅梅归位,虽有错处,人鬼皆有情,请二位鬼官高抬贵手,让齐梅梅少受阴府惩罚,能早日投胎做人。”
说完,把手里的符纸凑在蜡烛上点燃,往空中一洒,“噗”的一声,火光四溅。
飘在空中的齐梅梅,此时身影变得虚幻,眼神中流露出对亲人的不舍,周身围绕着微微的蓝光,若隐若现的闪烁着,缓缓地伸出手朝向自己的亲人,那种不舍的情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