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说这事我都忘了!你妈要是想伺候你爷爷她就伺候,她是儿媳妇,应该的!要是不想伺候,她就滚!可她跟你爷爷在医院吵架算怎么回事?
她说你爷爷就喜欢让年轻漂亮的护士伺候。我就随根儿,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说的这是人话?她这是想气死你爷爷吧?”
韩世钰反问:“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跟那个什么女科长的绯闻传的满天飞,那科长的丈夫都找到爷爷的病房去算账了!”
韩培中满不当一回事:“那科长比我大将近十岁,我跟她可能吗?”
韩世钰问:“我们怎么知道那科长是多大年纪的?你跟谁说过?你的脑子里只有你自己!你一走就是半年,音信全无,根本不管我们!那也不是第一次。
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管过我跟我妈?难得周末回来一次,一进门就装大爷。不是嫌我妈做饭不好吃,就是嫌我又给你丢人了。你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我们,什么时候真心爱护过我们?这时候突然有人上门说你家外有家,跟谁说谁都信!”
韩培中说:“我在外面那么累,回家我还得伺候你跟你妈,那我娶媳妇干什么用的?你妈那个贪得无厌的!看你伯母当老师,她也要去当老师,她一个胡混的成人中专毕业,怎么跟你伯母比?整天看你伯母看不顺眼,巴不得随时去吵一架。
你大伯当时不也是在外地工作吗?你看你伯母把家照顾得多好!那会儿你大伯家还住平房呢,条件更差。你怎么不让你妈学学你伯母?”
韩世钰冷冷地笑了:“你有我大伯那点心没?我大伯人在外地工作,他心在家里!每次回来,都要看看家里有没有米面了,如果不够,赶紧去买;家里脏了,赶紧粉刷;到了冬天,没冷之前我大伯就把一冬天用的炭都买回来!
有一次我去大伯家,我哥正跟我大伯蹲在炭房砸炭,一人戴一个大黑口罩,把大块的砸成小块的。一边砸他还一边说,让我哥听话,我伯母一个人操持家不容易,说我哥是个男人,要照顾家。我当时心里就想,这才是个当丈夫,当爸爸的。可惜,我家没有丈夫也没有爸爸,只有一台提款机。
你整天说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那现在你得到的待遇就是提款机的待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韩培中眼睛一瞪:“你以为凭你能考上公务员?还不是老子托人找关系?你……”
“所以,”韩世钰打断韩培中的话,“你这算是办了一件好事,我才跟你说这么多真心话。你见过谁去银行取钱,对着提款机嘚不嘚嘚不嘚地说这么多话?要是你一次都没帮我,我只管拿钱就行了,你忠诚地履行你提款机的职责,我忠诚地履行我纨绔子弟的任务,皆大欢喜,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韩世钰说完扭头就往会场里面走。韩培中在他身后又说了些什么,嚷了些什么,他都不在意了。这么多年,曾经那点对父亲的幻想早就破灭了,对他来说他没有父亲。
韩世钰最终没有走进会场,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停车场。他靠在汽车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明明早就不在乎了,可心里这种空寂阴沉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他开始怀念风月场所里的纸醉金迷,香软在怀就不会这么失落,在那里,他就是那些女人的金主,谁敢让他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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