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棵大树身上有着凌乱的剑印,可依旧坚强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衍坐在树干上,抬头望着月亮。那一袭白衣不由增添了一抹孤独与高冷。
杜小鱼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尘世间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足以与他媲美。
“我……我听九天说你在这儿,所以我就过来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毫无往日的活泼。
何衍低头瞥了她一眼,继续仰头看月亮,清冷道,“找我何事?”
“我今天……去见大师兄他们了,我发现,他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不止是他,好像是很多人。大侠,你说……会不会我大师兄根本就知道杀害我师父的凶手,还是他就是凶手呢?”
“所以……”他余光扫了她一眼,“即便如此,你也舍不得离开青铜派吗?”
“我……”
许是她的出现,何衍再也没有继续看月亮的心情,白衣飘扬,动作轻快,一眨眼就落在她面前,弯腰与她四目相对,清冷的样子,没有一丝往日的亲和。可杜小鱼觉得,这样的他,才最真实。
“小鱼儿,青铜派,有你师父在,才是青铜派,没有了你师父,青铜派就再也不是青铜派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没脑子,所以没有办法急转弯。
“你也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我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
杜小鱼有些无语,“我给你一两,你还我卖身契不好?”
“不好!”
话落,何衍突然将她揽在怀中,在空中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圈圈,然后将她压在树桩上,这样的紧密的样子,杜小鱼还是头一次接触。
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如果不是天黑,恐怕他早就看到她脸红的样子。
“你昨天和你师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留在青铜派,我不管,可青铜派以后留不留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凡你有脑子,都应该清楚,走,还是留,不是别人能控制的!”
何衍的脑袋渐渐低了下来,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离她的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
“阿嚏……”
杜小鱼吸吸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一时没忍住!”
“……”
何衍没好气的松开她,从怀中掏出一方面巾,将杜小鱼打在他脸上的细菌擦干,然后转身就走。
砰……
杜小鱼蹲下,好心问,“大侠,你怎么了?”
何衍爬起来,挥了挥身上的灰尘,瞅了杜小鱼一眼,想骂又骂不出口,刚刚……明明……就是她伸出的腿将他绊倒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正要大步往前走,杜小鱼却一把拽着他,关心道,“大侠,你鼻子流血了。”
何衍一愣,怪不得他觉得鼻子有两股暖流流出,原来是鼻血啊!
“不用你管!”
大侠这话说的有八成赌气的成分,但杜小鱼却很实诚的松开他,点点头,“好的!”
“……”
于是,大侠离开的背影都是抽搐的……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唐糖糖和九天把大树下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扭头就道,“我敢打赌,小鱼绝对喜欢何衍。”
“哼!”这是九天的回复。
“嘿,不信啊!”唐糖糖撩袖,眼神发亮,“要不打赌吧。一人五两银子,我赌她喜欢何衍,你赌不喜欢,怎么样?”
“哼!”回答的依旧是九天模棱两可的答案。
唐糖糖撇撇嘴,戳了戳旁边磨刀的保剑锋道,“宝儿,我们打赌吧。好吗?”
保剑锋抬头轻睨她一眼,继续咬牙切齿的磨刀,直到唐糖糖道,“何衍已经走了,你磨刀顶个屁用?”
宝儿神回复,“屁,乃腹中之气,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
唐糖糖和九天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保剑锋继续道,“而磨刀的作用和屁的作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磨刀可以杀人,但放屁只能破坏自我的修养,所以磨刀不能顶屁用……”说着,一个屁就跑了出来,声音洪亮,象征着保剑锋的生命是如此的年轻活力,是如此的浮躁啊!
唐糖糖和九天一同嫌弃的看了保剑锋一眼,捂着鼻子就离开了。保剑锋却很执着的讲屁的作用。“看吧,我就说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刚刚看你们的样子还不信,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囧……难道他放个屁,只是为了证明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吗?
“哦,对了,如果人放屁是臭的,证明他消化不太好……别走啊,等等我,我还没有讲完呢……”话落,保剑锋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