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地里的豌豆尖几乎没怎么长,因此今日这一车只有不到三百斤。尽管如此,这么一板车豌豆尖却也卖了将近十二两银子,乐得徐向晚眉开眼笑,露出了一对尖尖的小虎牙,完全是一副财迷的模样。
直到离开春风酒楼,徐向晚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下去过。
“师兄,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没?今日我请客。”徐向晚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人小鬼大的模样看着十分有趣。
无忧挑了挑眉,取笑道:“小抠终于舍得花钱了?正好忙活了一上午,我这肚子也饿了,要不就请我在这春风酒楼吃一顿好的?”
虽然徐向晚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体验过生死之后,性子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若说以往她是满怀梦幻憧憬的小姑娘,如今就是务实爱钱的“大婶子”。
因而无忧的话音刚落,徐向晚的小气性子就上来了,一张笑脸立马垮了下来,但是转而又想到还得讨好这未来的“夫君”,便也只得肉疼地说道:“在这里吃啊?那可得花上一二两银子呢。不过既然师兄你开心,这银子就花得其所。”
看见徐向晚明明肉疼却还要假装大方的模样,无忧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呵呵一笑道:“既然小七对师兄这么好,那师兄我就不客气啦?”
您还是客气一下吧!徐向晚心下暗道。
眼见徐向晚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无忧拉着板车大笑着往前走了。
徐向晚这才发现无忧只是在逗自己,尴尬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还好无忧没有真在春风酒楼吃饭,否则又没法凑够六十两银子了。
上回徐向晚的荷包掉了后,骗了小偷十两,又被三金老人坑去五两,前两日给小九交束脩又花去三两,目前还剩下四十八两,加上今日卖菜的十二两,刚好凑够六十两银子。
真要说起来的话,徐向晚家远不止这么六十两的银子,不说别的,就只说韩七、沈谦萸等人送来的节礼、年礼等物,怕是最普通的一副头面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更别说其他了。
不过徐向晚从来没有将这些东西当成自家的家当,一来她始终觉得这些节礼年礼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二来这些东西不是她自己赚来的,即使花了不安心;更重要的是,张氏说要将这些东西存起来,将来给徐秋怡和她当嫁妆。
“还站着不走,真打算请我大吃一顿?”无忧走了一段之后,忽然回头,见徐向晚还站在原地掰着手指数数,顿觉好笑。
听到无忧的招呼后,徐向晚这才发觉他已经走了好一段路了,于是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
“以后我就不叫你小七了。”无忧嘴角挂着一抹笑。
徐向晚好奇地抬起了头:“那你要叫我什么?”
无忧挑了挑眉,讥笑道:“叫小抠。”
徐向晚顿时垮下了脸,郁闷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