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身躯里灌满了力量,嘈乱中,温托里斯迈开脚步,如同一阵迅风向前狂奔。
瞪圆湛蓝的双目,镣铐中的双臂青筋虬结凸起,小腿绷紧的肌肉如山岩块块堆积。充满爆炸性的冲势让他看起来像一颗炮弹般砸进前方的神职人员中,霎时间,队形崩溃,人体飞舞,鲜血夹杂惨嚎传遍街道。
惨嚎与兴奋的狂欢瞬间交织,为英雄登场奏响豪壮的入场曲。
安达修尔勒住马头回视后方,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已经混乱狼藉一遍的队伍中,一道身影利箭般跃向天空。那双锐利湛蓝的眸子就在他的目光中逐渐放大,瘦小单薄的躯体迅速膨胀鼓起,镣铐清脆的碎裂声伴随一阵巨大的风压,一头庞然大物带着狂暴的凶态从天而降对他猛扑过来。
利爪撕裂空气,带着凶烈的狂风将马匹如布帛撕碎。
顿时一阵鲜血喷泉疯狂喷洒,无论是游行的队伍还是正在拥挤的人群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他们像迟滞的木偶般,僵硬的处理这超出常理的现象。
一头两层楼高的爬行怪物,在凶残地吐息,它的利爪下,一匹被碎尸的马匹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成为鲜血的涌泉。
没有给他们奢侈的思考时间,怪物再次举起利爪,这次它的目标是周旁的人群。
轻易越过卫兵的防线,三根爪牙划过人群,像巨刃切开水果般简单,血肉残肢如同破汁烂菜飞向空中。雪白的利爪仿佛抽出了红色的染缸,凌空垃出一条血线。
痛快,爽快。
在温托里斯眼中,这才是救赎。
刺穿这些侵略者的胸膛,切开他们的躯体才是对自己这些受虐者最大的救赎。
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居住在这座城中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死亡的惊恐如电流四窜,人群如梦初醒,尖叫,逃窜,拥挤的他们像炸窝惊恐的蚂蚁一样毫无目的奔跑。
无视脚下倒地的人,肆意踩踏刚才和自己一同欢笑的同伴们,人们发疯一样想要逃离这片地狱。卫兵和神职人员再也无法维持队形,短短时间内,原本整齐划一的长队就被冲散打乱。
纵使有识之人尽力维护秩序,现状依旧不会改变,因为那只怪物仍持续着杀戮,将利爪不断伸向一切。
没人再管身后的罪人们。
空中,安达修尔脚踩一节橙黄发亮的“台阶”站立其上。
在他额头上,一缕鲜血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即使是现在,他仍为刚刚的突袭感到心有余悸。
快速整理了当下的情形,他看向了城主辛迪文的位置,显然对方也刚从震惊中回神,此刻也望向自己的位置。
为了避开刚才的冲击,辛迪文放弃马匹跃身到城门处,在目睹温托里斯狂暴的杀戮后,内心的不安终于化为了现实。
即使心怀愧疚,但也不能容忍对方的屠杀行径。
既然早有决定,此刻再犹豫便是罪恶。
温托里斯啊,你也做好死的准备了吧。
他举起右掌,一段咒文快速念出:
“铭写世间真理,刻印万物表象。天之苍岚于龙穴飞扬,逐群缨漫空九曲而下。成飚凌之威,固有容之德。行布江海,终四壁之旷野!”
“蒲草化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