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唉……我绝对不会相信一凡会杀了尚羽的,此事也颇为蹊跷,我们出面调查又不方便,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夏然能够调查出这件事到底怎么样。”
法门寺大雄宝殿,普度微闭双眼,木鱼然然,清脆的敲击声久久回荡在整个殿室中,渡相等人回来复命已是多时,虽然此次并没有取得什么,但对于普度来说已是足够,冷血能够转危为安,不仅取决于他的拯救,也赖于自身原因。
终于,殿室微微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你来了……”普度轻声问道。
那身影赫然是冷血,而冷血此时身披俗家弟子服饰,走到普度身边微微躬身,低声道:“普度大师。”
普度摆了摆手,示意他安然坐下,浅声问道:“冷施主,既然你已决定做我法门寺俗家弟子,你定要遵守规矩才是,当年你出自我法门,而今日又入我法门,你既然和佛有缘,我也希望你能在这里得到佛的惠顾,重新寻找真理方是。”
冷血欠了欠身,笑意然然,低语道:“多谢大师指点,当初幸有大师收留,才有我的今天。而此次冷血落难,又承蒙大师指点,才能再一次返还人间,大师对冷血之恩,冷血没齿难忘,今日前来叨扰大师,还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呵呵……宗主客气了,既然是世俗之人,不管你做什么,佛都会原谅你的。”
“当年冷血家门不幸,遭此大难,而今日我堕入魔教,成为阴宗门副宗主,多年来,我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想起那些被我杀害过的人,我的心就极为不安,这次在阴间行走一趟,方才觉自己罪孽深重,如此罪难之人,佛能原谅我吗?”
普度停下手中的木鱼,起身走到门外,望着苍穹无数的高空,沉声道:“天之大,包罗万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宗主既然有心改过,又何必在意能不能受到原谅呢?当年云宫大战,你所爱之人死于那天锁之下,我深表同情,可事实已经过去许久,你又为何不能放下呢?”
“放下?呵呵……怎可容易?”
普度知道冷血心中的症结所在,云儿就是所有,当初孟云为救冷血,惨死在天锁之下,所有的愧疚感让冷血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旦他释怀了云儿的事情,一切问题也就自然迎刃而解。
“佛说:红尘俗世,本了无物,怀疑从之,不如放之,过于纠结,便会困于其中不可自拔。如果施主能放下心中执念,退上一步,何尝不是海阔天空呢?”
冷血哑然,看着普度波澜不惊的外表,只是笑了笑,道:“大师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已经成为天下正道仇敌,就算我放得下,他们又怎能放得下?他们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岂能有不反抗之理?佛家有佛家的生存之道,而我冷血又何尝没有生存之道呢?”
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人去遵从你的思维,佛家箴言或许有理,可什么又是真理呢?无非是望而却步罢了,当有一真的看开一切,何尝不是你又陷入到另一种漩涡中?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得到的,也没有什么是可以放弃的。
一切,或许只在人心。
木鱼声,久久的回荡在整个大雄宝殿,冷血站在殿外,遥望着苍穹无数,寻找着心中真理,可什么才是真理呢?
“宗主,真理一直在你心里,只是你没有现,想象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是平凡无奇的生活还是轰轰烈烈的斗争?这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手中。”
终于,他不在解释,而是走到普度跟前,坐于蒲团之上,静静思索着,静静的坐着。
夜空高悬,皓月在高空出耀眼的光亮,往往之,却不知如何是好,曾几何时,那不可一世的灼炎被镇压在北斗星天阵下,他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魔石之力,果然非同凡响,短短几日时间,灼炎已经恢复了自己八成功力,只要假以时日,便可全数恢复,到了那时,定要进攻中土,报得自己耻辱一战。
灵洞外,尚合毒走了进来,躬了躬身,低声道:“主人,刘桐来了。”
灼炎猛然睁开双眸,静静问道:“解药给他了吗?最近他可老实?”
“主人放心,一切按照主人的吩咐准备妥当,刘桐已经除掉数个正道门派,且已经让自己的骨干回到中土,除掉了那些小门派的根基,斩草除根,不留隐患!”
灼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