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顿了顿,转过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的6一凡,道:“要不要起来?”
6一凡赶紧点头同意,毕竟一直就这般躺着,也是不好受的。
孟云瞥了他一眼,缓缓的走到床边,支起枕头,小心翼翼的让6一凡半坐下来。
这么近、这么近,自己头一次这么近看她,她,竟是这般美丽,竟是这般让人心醉,这女子,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看她。
孟云似乎也觉察了6一凡如火热烈般的眼神,赶紧背过身去,娇嗔,道:“你、你看什么?”
“我、我、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生了什么?”
见是6一凡赶紧转移了话题,孟云的尴尬也少了许多,紧接着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6一凡,不过关于他手中铁剑是轩辕古剑的事情她却没有说,而此时那柄铁剑又恢复了原本的丑陋和平凡,锈迹斑斑,不堪入目。
原来,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
“我的师兄师姐们呢?“
孟云早知6一凡会问这话,也就没有隐瞒,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道:“龙啸天、莫辰泽、桑榆、他们三个我让他们回云宫了,实话告诉你,你们进入云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要忘了,纵然你们把莫辰泽化妆的在像,王羽也认得出来!”
6一凡的心猛地沉了沉,脸色也变得难看几分,三人回去后定会把事情全数告知宫主等人,此番下山自己非但没有杀了妖女,反而被妖女所救,并且妖女还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他们回去,如此一来,纵然自己身上长了千万张嘴也是说将不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云转过头来,如水般的眼眸看着6一凡,神情似海,道:“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不知如何反驳,四目对视,时空轮转在此刻停止了所有跳动,而他,却不为所动。
“我必须回去!”
“你如果回去,必死无疑!云宫不会放过你,你师父更不可能放过你!他们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怎会容你?留下来,我爹爹一定会重用你的,一凡,留下来可以吗?”
6一凡呵呵的笑了笑,抬头仰叹,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世间,为何总会有如此艰难抉择?
“我是云宫弟子,怎能背叛师门?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云宫对我6一凡也是恩情无数,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背信弃义,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如果我此次背叛了师门,你爹爹也不会看得起我,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在哪里也无法立足!这一次,就算是死,我也死在云宫之上!”
字字铿锵有力,砸地有声,她,不知如何反驳?
难道就这般看着他去送死?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留下吗?”
“不能!”
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始终就是那个无足轻重之人吧。
梨花带雨,不知何时那行行清泪就这般流淌在脸颊之上,孟云狠狠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6一凡,转身离去。
多天以后,孟云站在城楼之上,矗立风中,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五味杂陈。终究,他还是走了。
“小姐!回去吧,天冷,不要着凉了。”身后的血滴子善意提醒。
孟云并没有做声,依然远远眺望,她希望可以再看他一眼,哪怕他对自己如此绝情,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他一席之地,不管日月轮换,岁月更迭,为了他,依然可以奋不顾身,死而后已。
如果时光倒流,她依然无怨无悔!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般的遮盖了远方曾经的清晰,他,终究消失在了千年悠远古道之上,而她,痴望所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