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辽凝望着她,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但这蓬勃涌动如潮水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她的心被堵住了。
可他急于想知道答案,不仅紧紧地注视着她,还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似乎有股魔力驱使着,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男孩,像你一样英俊多才。”
“喜欢女孩吗?”戚司辽神情不变,继续问道。
圣女摇摇头,“女孩过于娇气,手无缚鸡之力,养着费劲。男孩好,可以传宗接代,也不必去到别人家干活吃苦。”
戚司辽垂下眼帘,眼神黯然,便知遥远的记忆中,和自己讨论子女问题的人并不是眼前人。
圣女内心忐忑,“大牛喜欢女孩?”
戚司辽“嗯”的声,“女孩像你一样温柔。”
“可没用啊。”圣女想起那些年的过往,似很屈辱一般,又痛又恨:“女孩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从出生到嫁人,一直依附着男人,为丈夫为子女,就算是死,连埋哪里也都是夫家儿子说了算。女孩没什么好,才情出众就是金凤凰,若平凡似草包,连野鸡也称不上。”
她因为自己是女孩而感到自卑,甚至痛苦。
戚司辽不理解这样的想法,看着她抹眼泪不甘心的模样,忽而有两句话传入了脑海中:“我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你不要小看女人。”
那个人即使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也从不抱怨,反而一路向前,披荆斩棘,乘风破浪,非要在这片贫瘠到连圣上都嫌弃的土地重开一片天…
“嘶!”脑袋忽感一阵刺痛,记忆如潮水般波涛汹涌,不断地淹没自己。
赐婚、中毒、胡鸾飞叛变、醉花楼生意、堤坝工程、镖局、洪水爆发…
一连串的画面撑得脑袋快要爆炸。
“大牛,你怎么了?”兴许察觉到什么,连忙把花茶递给他,“来,不要慌,先喝口茶。”
戚司辽痛苦至极,想起所有后,他好恨自己。这几个月以来,还活着,却没能及时回家,没能及时给胡鸾飞捎封信…那也就罢了,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恩爱两不疑!
该死!
他一拳打在桌上,茶几被震得噼里啪啦响,还把旁人吓一大跳,茶水倾洒,湿了大片衣裳。
这花茶…
他记起来了!
自打被眼前的女人救起,她就不停地哄骗他喝这茶,每次喝完全身轻松了,可记忆却慢慢的流失掉,以至于再见到胡鸾飞而认不出来。
他抬头看向波杨村的圣女,她微微侧着脑袋,很担忧地蹙着眉。目光下移,落在她六个多月大的肚子,更觉得自己恶心。
在醉花楼的时候,居然当着胡鸾飞的面,亲昵地凑近耳朵去听胎儿的动静。
“啧!”他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是怪我多事了?”圣女撇撇嘴:“若不是想着以后在王府能够过得安稳些,我也不会舔着脸去求王妃姐姐过来这边做客。”
还有脸说。
此时戚司辽的心情很不爽,他已经认为自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这女人…连蒋慧真都比她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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