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您不是说今日开坛讲经的是逸仙长老么,那黄问师尊一看便是德高望重。呵呵,徒儿也就是随便一猜。”
吕老道这时面上的紧张也落了下来,似是松了口气,也笑了笑,“如何?
为丝是不是早与你说过,莫要诸多无端猜测。各位长老都是得道仙长,怎会做出那般有损德行之事。”
若真如师父你说的这样,那天下可就太平咯。呵…
李长安笑了笑,没再多与师父扯这个问题。忽而想起,自己头先问的事儿,师父都还没答。
“师父,我问的是黄问师尊赐下的那什么经,有什么用,修炼功法么?”
“哦,《四化四象经》乃是一套古经典藉。具体是哪方面的,为丝也不大清楚。
黄问师尊乃是本门学识渊博第一人,他老人家所荐经文,一准错不了…”
吕老道又开始叨叨起来。
李长安看了自己师父一眼,也不去打断他。师父这两天熬的头都要秃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风波暂压,让他老人家消停一阵喘口气吧。
将乾坤袋里装的满满的几只大箱子一一搬出,所有收拾起来的东西,一小半常用的归位,不常用的仍放在箱子里。
免得,万一哪天又要跑路的时候,还得再重收拾一遍。
(暂时)不用跑路的感觉,真好啊!
…………
是夜。
总算能睡个相对安稳一丢丢的觉了。
仙山内,修士大多早已辟谷。少部份刚来的新人,也都在各峰各门下吃自己的。
连着三天都在忙活应对,便也没心思去搞什么食材,晚餐随便对付着吃了几个果子,李长安就躺下了。
枕着他的专用自动按摩枕——白胖狐狸,一旁还躺着个睡觉爱吐小泡泡、身体呈半透明在夜间散发着微弱紫光的忘忧草灵,小阿紫。
有比没有强,这俩,勉强当作‘狗头保镖’吧。
迷迷糊糊睡着,李长安翻了个身,做了个梦。
梦里,崂山道士水准的师父,居然是个真仙人;大块头师侄、人憨钱多的青衣公子公孙拓、丑到爆的耗子精;
一条通体水蓝色的巨蛇,幻化成了个清秀的少年郎;
还有一个长发高束、眉目如画、曲线玲珑躺在柳叶上的妖女…
不,那是树妖姥姥!
梦中那眉目如画的妖女,突然变化了发型与样貌,甩着巨长的舌头,朝他卷来;
梦中的天地间,突然有道道雷霆降下,狂风暴雨四起…
李长安一个激灵,蓦地醒来。
这便,吓到懵逼鸟!
只见,床头边上坐着位模样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的青年,浑身散发着一层雾白色的温和光芒,面目看的很清楚。
挺…帅的。
青年一头黑得发亮的长发,半扎半披于肩后;眉目极是温和,眉心有一道法杵状金色印记。
“你醒了!”
声音如其人,极为温和,煞是好听。
可…李长安肝儿都颤了。
这…么快,就杀上门了吗?
师父呢?该死的,豹子头、黑黑黑…
“莫慌。我是你逸仙哥哥啊,你看看我,是否,想起些什么了?”
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声音。
哦,这该死的温柔……
“妙木,为兄想通了!
你说的没错,不应执著于修行。这长生,应用来享受,而非桎梏。
妙木,为兄跟你走。
五洲四海,即便荒野极渊,也去得。
走,我们现在就走。”
这…是什么展开???
李长安脑门被黑线吞没,这会儿不仅肝儿颤、心颤了,隐隐还觉得有点淡,淡的,疼。
道友,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啊喂。
李长安被这个比他前世交过的女朋友还温柔的帅锅,缓缓从榻上抱、了、起、来!
师祖,你到底还有几口奇奇怪怪的锅,等着我来背??!!!
李长安有点出离愤怒了。
正准备一把将青年推开,却被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怡人心脾的气息,给…
什么鬼?不不不,没有没有,我没有沉醉。
一切皆是幻觉。
“咳!这位仙长,有话好好说…”
青年缓缓放开他,眼神似有些受伤地看着他,神情略带悲伤地说道:
“元婴凝形,修为散尽,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此仇,为兄一定会替你报的。”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说这种狠话,却有一种奶凶奶凶的效果。
关键是,李长安居然没有觉得恶心。
这就神奇了啊。
不对,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他半夜摸过来,见到他就喊妙木仙的名字,显然是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二位长老透的风?不是说好了就他们四人知道的吗?仙人也这么不靠谱的说?
青年见他一脸疑惑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温声说道:“迷云锁慧月,业风吹定海。
我知你已没了前身记忆,但,我是不会忘的。
你放心,神识虽极微弱但也算完好,待我参透《还源经》,便可为你拢神归本源。”
似乎,这男人与妙木仙关系,挺近的…
李长安本能地往后挪了挪,拱手作道揖,“晚辈李长安,见过这位仙长。”
作道揖的手,被对方,抓、住了。
青年温和地笑着,眸中带星的那种。
“既已为知己,无论你如今是哪般境地,为兄都懂你。
为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
李长安用力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直问道:“你知道有人要杀我?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杀了妙木仙?”
青年眨了眨眼,抬掌亮出一盏莲花灯。
灯火蓦亮,随之,一个声音响起。
“逸仙兄,无论发生何事,哪怕…切莫去荒渡涯,那儿…别再执著修行了,止步大黄庭已足够……去四海…逍遥游……”
声音断断续续,就像在与人通话时,信号不好。一段完整的说话,被卡的只听到了部分。
“十六年前,自我收到这段被法力吹散了部分的灯影传信,我便猜到,你死了!”
青年一双星眸眼底泛起朦胧。
“你常与我说,该去看看外边大好河山、四海五洲。可我...可我却,一再推脱你的邀约。
知你死后,我枯坐十年。
旁人不知,我心底懊悔却是无处再与人说了。
好在,你回来了。
方才,是我过于激动,还请见谅。
走,我们迟早会走。
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便要看看,到底是谁暗害了你。
为兄,定要他,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