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宴上得知长生已有身孕,纪王妃更是喜不自尽,仿佛自己这辈子的苦终于受尽了,现在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日月了。
当时她就改了主意,要拉长生和明净一起回王府由她亲手照顾这才放心,这个女儿来得万分不易,这个未出世孙子也同样万分金贵,当年她怀孕和生产受的苦,她的女儿半分都不能受。
“长生,若是你没有怀孕,母妃还能允许你在外住几天,可是现在母妃实在不放心,太姨娘身子弱,这里人手也不多,想多派些人又住不下。要不这样吧,你下午收拾收拾,我吃完饭就回去告诉你父王,然后派人来接。
我知道你娘刚来,你们还有许多话要说,就让你娘跟你一起住在王府,既能照顾上你,我们也能叙叙旧,让我好好在你娘面前尽尽心意。你以后就是王府的嫡长女,除了我和你父王整个王府就你最大,你们就放心住吧,一切有我们。
太姨娘这里让明净随时过来照料,她若想你们了就接来王府看你,等你们的新府赐下来再接太姨娘与你们同住,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你那嫡婆婆找茬了,以后在郡主府你是主她是客,我看谁还敢再让你受委屈!”
包娘子偷偷地抹去眼泪,从她到王妃身边做事,就从没见过王妃这么畅快这么开朗过,她以前对金侧妃的忍让宽容,不是怕她,完全是生活了无生趣,所以才什么也不想争,现在有了女儿,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了希望才会争取。但愿这个女儿不要让王妃失望,她可以不优秀,可以不孝敬,这些王妃都不在乎,但她必须是货真价实的。
长生又感动又为难,她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身份高贵的亲娘是真心爱她的,可她也不愿在没有想好事情来龙去脉、没有想好以后该如何做的情况下,冒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可是王妃态度那样坚决,母爱如此泛滥,她真不知该怎么拒绝,眼见那个温婉和善的王妃因为爱女情切变得如此固执,心里又感动又好笑,那份生疏感无形中淡了许多。
正想着,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连忙就往漱盂边跑,干呕了半天才压下去,大家一团紧张地围着她。
缓了一口气后长生心里有了主意,就虚弱地说:“王妃,不是我辜负你,而是我几天反应很重,实在不想坐车出门,更不想换上陌生的地方。而且我现在去,肯定要与很多人见面,我这几天精神很差,老是困得慌,实在不想往来应酬,不如再等等,等我好一点再去吧?”
明净也不愿意长生没有做好准备就去王府,忙顺着她的话说:“我理解王妃拳拳一片慈母之心,可这会若去了王府,不知有往来应酬,长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需要静养。而且事涉宗室,还是冷静一点好,不如等秉过王爷,征得皇上同意,上了宗谱,等正式赐下封号之日,再迎长生入府认祖归宗,也免得被小人说三道四,王妃觉得这样如何?”
长生是唯一的爱女,明净自然就是唯一的爱婿,何况还是在明净的努力下才找到他们,王妃自然看这个女婿无比地满意,也觉得他说什么都有道理,沉吟一会说:“也好,你说的有道理,长生现在进府,我和王爷虽然明知她的身份,却也难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小瞧,倒委屈了我家长生,就按你说的,让长生先留下,我回府去办这些事,明天我再过来看你们。”
好不容易才劝纪王妃回淮安王府,长生这才想起要和明净算帐,却碍于娘亲和太姨娘在场不好发作,就假说自己累了,请她们自去歇息,让明净陪她就行。
周王氏自是懂得女儿的心思,嗔怪地警告道:“你可不许支走我们跟姑爷算账,是我不许他告诉你的,你也知道全是为你好,就要体谅我们的心思,不许再生事了,姑爷待你好着了!”
明净搔搔头发只笑不语,长生扑哧一声笑了:“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娘,好啦,你就放心吧,有太姨娘在家里坐阵,我还敢把他怎么着?你快去歇会吧,等我睡起来找你说话!”
纪王妃坐在马车上,满脸都溢着笑意,包娘子跪坐旁边,听她一句一句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痛苦和今日的狂喜。
“我们被抄家流放时,那些个姬妾和近支都散了,只留我们夫妻俩,幸好王爷的父母那时都跟着太上皇,我们又无子女,要不然都跟着遭罪。我怀着身孕,一路从京城走到云州,受的那些苦和罪,简直无法回想当时是怎么捱过来的,要不是不忍心毁了腹中孩儿的性命,我早就死在途中了。”
然后就絮絮叨叨地讲了当时临盆时走投无路被周家收留的事,周家在那种贫困的情况下,仍然无私地对两个陌生的、有可能给他们一家带来灾祸的流犯夫妇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帮助。
家中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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