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太过炎热,长生想起前世学生还有寒暑假,不由得有些疼惜锦姝,就去求了老夫人同意锦姝休息五天再上课,就这样,锦姝的学业暂停了几日。
七月二日,一个非常闷热的下午,长生依旧带着锦姝坐在掩于树荫下的凉亭中,石桌上摆着冰镇酸梅汤和蜂蜜凉茶,两人在下用木头刻出来的跳棋,紫葫、维妮两姐妹和可乐可喜一边轻轻地打着扇子,一边看着她们下跳棋,不时发现阵阵轻笑声。
一阵风吹来,不仅带来了凉爽,还带来了淡淡的花香,顿时让人心旷神怡,小维惊喜地说:“呀!起风了?是不是要下雨了?该好好下一场了,这些天热死了!”
长生抬起头,看着东南边的一团团乌云,禁不住笑了:“你说不错,晚上很可能要下雨了!到时电闪雷鸣别害怕!”
正说着,前院似乎有嘈杂声传来,细一听,似乎隐隐有多人的惊叫怒骂和哭喊声,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正常呀?老夫人治家极严,别说奴才,就是主子遇了事也不许慌张,除非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长生心里一滞,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来,神情既惊且惧,周围人也惊慌地看着她,太姨娘听到声音神色惊疑地从东跨院出来了,正猜测间,锦姝院的门猛地推开了,一名小厮极其慌乱地跑了进来,大家认得是明净身边的小厮,他稍稍走近一些,看到长生,气喘吁吁地小声说:“姑娘!出大事了!来了许多禁卫军来抄家,说是大爷二爷和三爷一起谋反!他们正在前院搜索,这里他们一时没找到,但很快会过来,三爷情急之下派我偷偷过来通知姑娘,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说让姑娘别怕,不要与那帮人起冲突,他会想办法的!”
顿时一派惊呼之声,锦姝虽不懂抄家是什么,可也吓得脸色苍白,长生差点瘫下去,她压下心头的狂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玄武门事变已经发生了?可无论是太子登基还是秦王登基,都只是惩治谢府个别人,而不是满门全抄呀?
可是已经不容她多想这个问题,她示意那个小厮回去,免得被发现通风报信,又极快地稍稍理了下思路,时间很紧迫,其他主仆皆被控制,外面肯定被围得水泄不通,绝无逃出去的可能,除了坐已待毙无计可施,但她必须抓紧这几分钟的时间做点什么!
锦姝院的丫头嬷嬷们也全都跑了出来,一时场面混乱惊慌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先飞快地摘掉自己所有的首饰,把锦姝脖子上的金猪摘下攥在手里,又对紫葫耳语几句,然后又令小维和小妮带锦姝回去摘掉值钱的首饰放在桌子上,给她多穿几件旧一些的衣服,等会抄家首饰肯定要被夺去,免得那些士兵动作粗鲁吓坏了她。
然后对太姨娘说:“太姨娘快回屋把首饰摘了扔下,挑旧衣服再穿一两件,说不定关键时候能用上!”又对太姨娘耳语几句,太姨娘压下了最初的慌乱点点头,立即进屋去了。
又对奴才们说:“不是卖身给谢府为奴的不要怕,雇佣的人不会受牵连,等会抄家最多把你们撵出去,快回去把你们把攒下的财物收拾一下,能带多少带多少!”
众人明白过来,四散逃开,长生却飞快地朝心怡院奔去,门还从里面紧闭着,她狠狠地砸着门,老嬷嬷打开门吓了一跳,她顾不上解释,只喊着:“官兵来抄家了!快打开书房门!”
老嬷嬷已经吓得抖成一团,长生顾不上安慰她,一把夺过钥匙向书房奔去,手忙脚乱地打开门,一把拉下林心怡的画像,抽去画轴,飞快地叠成极小的一团,又把小金猪塞进去,藏在怀里妥贴的地方,暗自庆幸明澈是用薄绢画的,而不是纸。她是女子,又不是谢府主子,不会被搜身的,即使谢府抄家,她也不能容许姐姐的唯一的遗像被人践踏损毁。
走出来,院里已经没人,大概都回屋收拾财物去了,她飞快地来到正屋,几名奶娘嬷嬷都是从武功郡附近雇下的,早就回屋收拾各自行礼去了,只有卖了死契和身为家生子的维妮姐妹和可乐可喜正一边安慰哇哇大哭的锦姝,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她身上套着旧一点的衣服。
长生忽然冷静下来,她想到,自己也不是谢家的奴才,是聘来的教养姑姑,谢府抄家,应该与自己无关,最多损失一些财物,绝对可以安全抽身而退,可是看到哭得一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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