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走的时候,果真带走了岑浩,长生暗暗替岑浩担心,她会不会天天令岑浩不休不止的抚琴,直到把岑浩累到吐血?
不等她说出来,子骏就担心地问母亲:“娘,安阳郡主看起来好厉害,她会不会把师傅给累死了?”
谢明珠脸色阴沉没有回答,安阳的做法让她太没面子了,不是她多在乎一个琴师的生死,而是这琴师是她们裴家聘下的,偏偏就这么被安阳不识趣地带走了。
转过头,看到子骏和锦姝正在为师傅被人抢走而生气的小脸,顿时有了主意。
她摸摸儿子的头,笑着说:“放心吧,安阳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一定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何况家里还有淮安王爷和王妃,哪里会把岑师傅累死?现在已经晚了,我们去歇息,明天娘亲带你和锦姝妹妹上街去!”
子骏兴奋得连连点头,锦姝也满脸的期待,却迟疑了一下看着长生,长生明白她怕满大街的生人,就笑着说:“那天还没等到进城天就黑了,你也睡着了,你果真不想看看长安城吗?街上热闹极了,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有耍猴练武翻跟头的,你不想看看吗?街上人虽多,可大家各干各的事,谁也不会注意到别人,是不是子骏?”
子骏生怕锦姝不去,连连点头:“是是是,姝儿妹妹,你不去看看会后悔的,街上还有胡姬,眼睛是蓝色的,鼻梁好高好高!”
锦姝的眼睛顿时亮闪闪的,看着长生鼓励的目光,再看看子骏和谢明珠,羞涩地点点头。而对于长生来说,无论去哪里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锦姝一点点地走出了过去的阴影,一点点地变得和正常孩子一样,这一次裴府之行,她的成长变化都很令人满意,这就是足够了,安阳的刻意刁难根本不算什么。
第二天,长生起床收拾停当,虽然是去逛街,但她并没有带多余的衣物,也就如平常一样的着装,而锦姝破天荒自己挑选了一身心爱的衣裳,两人用过早饭,就等谢明珠相邀同行。
谁知一直到巳时初(上午九点多),她才带着子骏过来,进门就笑呵呵地说:“姝儿,岑师傅回来了!”
长生有些不解,安阳郡主难道只是吓唬岑浩?
“周姑娘,是这样的,安阳郡主昨夜把人带回去后,其实也没听曲子,只令人带岑师傅下去安置了,早上再给她抚琴。谁知今天早上她起床去给王爷和王妃请安,并炫耀了昨夜之事,却被王爷和王妃训斥一顿,令她过来陪礼,并把岑师傅送回来。”
子骏兴奋地打断了话:“我还以为安阳郡主很厉害,原来她也有怕的人!”
锦姝却皱起小眉头:“安阳郡主怎么又来了?”
谢明珠轻声笑了:“没有,安阳怎肯白白跑来丢人现眼?她虽然同意放岑师傅回来,却说什么也不肯亲自来陪礼,还是王妃修书一封致歉派管事送来,顺便送回岑师傅,本来岑师傅要一起过来,我怕他受了惊,特意许他休息一天,现在他回家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长生轻笑不语,淮安王妃倒象是个通情达理的,怎么把女儿惯成这样?
谢明珠象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摇摇头说:“这安阳呀,根本不是王妃亲生,她是侧妃金氏生的,可怜王妃出身名门品貌双全却膝下无子女,金氏倒有子有女,又仗着其兄有军功在身,日夜觉得侧妃之位委屈了自己,成天价跟王妃过不去,王爷又硬装糊涂,哎,这一次王妃教训了她,还不知她们娘俩有多记恨呢!”
长生暗暗叹息,富贵人家就是这样,正室有正室的难处,如淮安王妃,妾室有妾室的可怜,如太姨娘,也不知这位谢家大姑奶奶是如果对付裴逊的妾室?怕是手腕不软吧,从谢老夫人身上就可看出,裴逊没有一个庶子女就是最好的证明,难怪红楼梦里有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大宅门里的日子真不是她周长生能过的。
因为提前有准备,所以一行人不慌不乱地离开了,怕她们走得太累没有力气逛街,因此从飞霞苑门口就坐上了轿子直奔最繁华的大街,长生和锦姝合乘一辆轿子,谢明珠和子骏各乘一辆,其余丫头娘子随轿行走。
拐出裴府所在街道,就是最气派的朱雀大街,这里因为皇城所在地,虽然极为整齐宽阔,却因来往居住之人权贵居多,所以缺乏那种市井的热闹和趣味,子骏和姝儿一致要求去长生昨日所说的有猴戏和杂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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