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八稳的在马路上行驶着,李勇的驾驶技术让人感觉不到车子有任何颠簸的感觉,望山市区的公路,有些年久失修,路面偶有坑洼的地方,李勇总能避过去。
十多分钟的时间,回到市委大院时,若不是黄江华提醒,陈兴都不知道已经到了市委,仍在和吴宁交流着。
从车上下来,吴宁道,“陈书记,火灾事故调查报告一出来,我立刻给您送过去。”
“好。”陈兴点了点头。
两人往办公楼里走去,在楼梯口分开,陈兴回到办公室时,吴宁同样也走回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吴宁原地站了一下,拿起手机,神色迟疑着,想着陈兴的一番言语和同陈兴的交谈,吴宁若有所思,他能感觉到陈兴隐隐约约在试探着他什么,从陈兴将那封信拿出来给他看后,陈兴就对他有所试探了。
抬头望着墙上的那幅毛笔字,岳飞的《满江红》,龙飞凤舞的大字出自他自己之手,吴宁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唯独痴迷茶道和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虽说不上大家风范,但也小有成就,在这望山市官场,求他字画的人络绎不绝,或许有人是因为他的官职,有巴结之嫌,但不能否认的事,他的字,在望山官场也是一骑绝尘了。
吴宁不知道陈兴是如何将那封信的字跟他联想到一起的,他自认为并没有哪里出现过破绽,陈兴怎么会无端注意到他,但陈兴这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试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吴宁相信的自己判断和直觉,想不明白哪里出问题的他,也唯有以更谨慎的姿态来面对陈兴。
“唉。”走到沙发上坐下,吴宁轻叹了一口气,他这个秘书长当得极为不易,甚至因此已经有了轻微的头痛病。
坐了片刻,吴宁最终还是拨了一个号码,号码在他手机中并没有显示名字,只是用一个数字代替,电话响了好一会没人接,吴宁很有耐心的等着。
市政府,李开山办公室里,刚回到办公室将梁婧叫了过来的李开山,在抽屉里的手机响后,不动声色的朝梁婧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离开。
看着梁婧离去,李开山才转身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那一只并没几个人知道号码的手机,李开山看了下来电号码,接了起来。
“开山,陈兴明天要召开反腐动员大会,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听陈兴的口气,说不定是动真格的。”
“就怕不是,他一个小年轻,我还真怕他是脑门一热,想到什么就整出点动静来,雷声大雨点小。”
“哎,这个陈兴,还真让人不好琢磨。”
“不管好不好琢磨,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起码到目前为止,还能看出他是一个愿意干实事的人,或许他会给带来一些希望吧。”
“刚刚在车上,你知道他同我说了什么吗?这老百姓之间流传的顺口溜,他竟然也知道了,跟我说了一下,问我的看法。”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自然是打马虎眼应付过去。”
“哦。”
两人的对话干脆而又直接,彼此都坦诚而没有保留,毫无疑问,这是长久的关系才能形成的信任,没有人知道,李开山和吴宁,曾经是一个部队出来的战友,在这望山市里,或许知道李开山和吴宁都是当兵出身的人很多,但却没人知道两人最早是在同一个部队服役,只不过呆的时间不长,大概有两年时间后,两人都调走,在不同的部队,外人可查的记录里,也只会认为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但在那两年时间里,两人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如今一算,已经是近三十年的情谊,两人也从当时年少冲动的大头兵到现在的两鬓斑白,孩子更是已经成家立业,岁月让人唏嘘。
“开山,要不干脆直接跟陈兴挑明得了,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吴宁低沉道,声音里有一丝狠辣。
“不行,我怕那样会连累到你,我这把老骨头折进去也就算了,你没必要掺和进来。”李开山断然否决,他不想连累自己的老友,他是因为有把柄被张立行他们捏着才会如此窝囊,也因此抱了同张立行一伙斗个头破血流的想法,但他并不想让吴宁也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