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让徐庆年张口了,别光让他一个人去顶着陈兴的火力。
“陈市长,这个案子主要是……主要是……”徐庆年张了张嘴,对上陈兴的眼神,一时也不敢往下说。
“是什么?亏你还是一个县长,连话也说不利索吗。”陈兴没给徐庆年好脸色,总感觉徐庆年和陈国敏两人的样子有点鬼祟,似乎藏着点别的心思。
“陈市长,这案子主要是有我们县里的某些干部不希望深查下去,现在高兴斌认罪,而且将罪责都揽了下来,县里的一些干部就急切的跳出来要给这个案子盖棺论定了,认为案子已经破了,所以给这个案子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阻力。”徐庆年被陈兴一说,干脆也不再遮掩,径直说了出来。
“个别干部?”陈兴微微一怔,随即笑容玩味的打量着徐庆年和陈国敏,“你们两个,一个是一县之长,一个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你们是想告诉我说你们力不能逮,案子办不下去是吗。”
“不是,陈市长您别误会,我们万万没有这个意思,这个案子,不管有多难,我们一定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给陈市长一个交代。”徐庆年赶紧道。
“是给我交代吗?”陈兴黑着一张脸。
“不是不是,是给陈市长您的朋友一个交代。”徐庆年干笑道,心想这不都一样,要不是因为涉及到陈市长您这尊大神,这个案子早就没人理会了。
“好吧,既然是要受害者一个交代,那你们今天过来是干嘛?故意过来消遣我吗?”
“没,陈市长,我们怎么敢那么做。”陈国敏苦笑着,真后悔今天来了,撞到陈兴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亏他还和徐庆年两人在来之前还想着算计叶开运来着,怎么着也得给叶开运这个县委书记上点眼药水,心里也顾不得多想,陈国敏继续道,“陈市长,关键还是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的阻力太大。”
陈国敏说着,想到一事,拍了下额头,道,“对了,董锐明他们几个小年轻也主动交代说他们犯了错,说陈市长您几个朋友的车子是他们指使别人砸的,他们愿意加倍赔偿损失,希望能求得陈市长您那几位朋友的谅解。”
“嘿,避重就轻,这伙人倒是聪明,承认了车子是他们指使人砸的,下迷药的事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推个挡箭牌出来当替死鬼。”陈兴冷笑,质问着陈国敏,“你说那叫高兴斌的民警将下迷药的事揽到他身上,那他是什么动机?他又为什么要给几个女的下药的?谁给他的那个胆子在派出所下药?你是政法委书记,这些难道你比我还不清楚。”
“陈市长您问的这些也都是案子的疑点,所以我和徐县长也都相信案子另有隐情,但眼下的情况是他们都已经串通好了口供,而县里的一些干部跟董家交好,也变相的阻止案子调查下去,所以我们也是……”陈国敏没把话说完,但他想要从陈兴这里求得支持的想法已经再明显不过。
“区区一个商人,在你们星华县就成得了南霸天?你一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陈兴恼火的瞪着徐庆年和陈国敏,要不是陈国敏态度还算端正,陈兴都忍不住想拿起杯子泼陈国敏一脸。
陈国敏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最后终究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陈兴正在气头上,他还是老老实实挨训就是,越辩解指不定就越惹得陈兴不快,还是保持沉默来得好,况且他真要辩解的话,也委实是底气不足。
陈兴的呵斥也让徐庆年噤若寒蝉,别看他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年纪大陈兴十几二十,但那又怎样,官场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不管陈兴多年轻,只要陈兴一日在市长的位置上,他就得小心恭谨的应付着,他没那个背景敢跟陈兴吹鼻子瞪眼,阴奉阳违,否则也不会想借这次机会靠上陈兴这棵大树,顺便看看能否给叶开运下个绊子。
“你们走吧,下次再过来,我希望听到的是让人满意的结果。”陈兴盯着徐庆年和陈国敏,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至于两人提到什么个别干部暗中阻扰办案,陈兴连理会都懒得理会,两个人真要想下大力气办这个案子,陈兴就不信办不下来,关键还是看两人肯不肯下狠心,现在案子还没办下来,就急着到他这来求支持,心里打着各自的小算盘,陈兴又岂会让两人如意,想获得他的支持和青睐,那就拿出点魄力来。
徐庆年和陈国敏面面相觑,他们来之前想了种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糟糕的结果,原本还想着案子涉及陈兴的朋友,陈兴也是当事人之一,来陈兴这里诉下苦,肯定能让陈兴雷霆震怒,对那些敢暗中阻扰的‘个别’官员极度不满,他们也就达到了给叶开运下绊子的目的,但陈兴却是连问都不问,也不说别的,只问他们要结果,这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眼下陈兴已经要让他们走人,两人迟疑片刻,也没敢再呆着,灰溜溜的从陈兴办公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