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他来了电话,电话里说的也不是很什么好事,路鸣告诉陈兴,张青阳死在看守所了,这个仅仅在位几天,被称为南州市有史以来最短命的市公安局局长以一种极端方式死在了看守所,头部用力撞墙,当场死亡,现场留下了一封血书,是张青阳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的,让人触目惊心。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张青阳留下的血书指向了陈兴,直指陈兴报复陷害,张青阳在心灰意冷孤独无助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极端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反正血书的大致内容就是表达一种以死抗争的意思,不得不说,血书的内容很操蛋,张青阳死了也就死了,但最后却是留下个地雷给陈兴。
“嘿,他这是想干嘛,死了拉我垫背?”陈兴听到路鸣的汇报后,冷笑一声。
“市长,看守所的好几个人看到了血书的内容,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将消息控制起来,现在蒋副厅长在现场,廖东华也在现场。”路鸣在电话里同陈兴汇报着,他这是抽空从现场出来给陈兴打电话的,因为这看守所里也有廖东华的人,所以廖东华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路鸣作为一个副局长,想要封锁这种消息,并且将张青阳留下的那‘血书’毁掉都做不到,而廖东华这个政法委书记又跟陈兴不是很对路,所以路鸣也就直呼其名,至于临时主持市局工作的省厅副厅长蒋建生,路鸣对其还算恭敬,因为蒋建生的立场较为中立。
“有人看到了也就看了,又不是真的,我们自己要是太紧张,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陈兴不屑的笑道,他不知道张青阳突然自杀,临死前又来这么一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幕后指使,不管是阴谋也好,又或者是张青阳纯粹要报复他也好,陈兴对此都不屑一顾,不可否认,张青阳这么做会让他有点麻烦,但他还不至于怕这点麻烦。
“是这样没错,但张青阳这一死,恐怕……”路鸣话没说完,他知道陈兴明白他的意思,若张青阳没死,这血书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但问题是张青阳死了,这血书的内容就算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那也会因为张青阳这一死被无限放大,对陈兴是很不利的。
“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向都是不怕麻烦的人。”陈兴很是平静的笑了笑,“张青阳是什么时候死的,就今天早上?”
“嗯,就今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大概也就八点多钟。”
“哦?那也就刚才啊。”陈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现场有发现什么吗?比如说张青阳吃的早餐或者啥的,有异常吗?”
“这个已经调查不出啥了,张青阳吃早餐的那碗光溜溜的,根本无从查起,房间里也没啥异常。”
“这么说是把早餐都吃完了?是想吃饱了好投胎还是想掩盖什么?”陈兴戏谑的笑了一下,张青阳已经死了,他如此调侃,倒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对张青阳也委实生不起半点同情心,对方临死前给他来这么一手,他能同情得起来才怪。
和路鸣短暂的通了一会电话便挂掉,路鸣因为要在现场盯着,所以没办法过来当面汇报,陈兴拿着手机沉吟了起来,张青阳自杀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至于那血书的内容,知道的人也不会少,接下来,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会逐步体现,对他而言,无疑是麻烦的开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球。”陈兴最后将手机揣进口袋,嘀咕了一声。
对陈兴来讲,张青阳死了也就死了,他该干嘛还是干嘛,陈兴也不怕张青阳临死前来给他来这么一下,无非就是让他跟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还能把他怎么样?
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兴也不怕一封所谓‘以死明志’的‘血书’真能撼动得了他这个市长,正经是有些人恐怕是幸灾乐祸的准备看热闹,觉得他会暴跳如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陈兴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的干自己的事,他也不去案发现场的拘留所,张青阳死都死了,他去那干嘛?有路鸣在那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要是自个急吼吼的去了,反倒是让人以为他这心里有鬼了,还不如干好自己的事。
所以接下来,陈兴将黄江华叫来,今天的行程该怎么安排还是怎么安排,不过陈兴不在乎张青阳这事是否会给他带来影响,但有人却是不想让他清静,这不,市委书记葛建明在九点左右就给他来电话了,电话里,葛建明关心的问起,“陈兴同志,听说张青阳死在拘留所了?还是撞墙自杀?”
“尼玛,这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陈兴听到葛建明在电话里如此问起,登时有种怒从心头起的感觉,忍着没有发作,毕竟对方是市委一号来着,嘴上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葛书记去现场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