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实怎么拉,两人都不起来。
“你们要是起来好好说话,我还会帮你们问一问,要是再这样跪着,那我就直接甩手不管了。”陈兴无奈的摇摇头,他见不得这种动不动就跪的事情,但话又说回来,老百姓始终是弱势群体,面对特权阶层,或许他们自己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更能博得同情。
“你们再不起来,那我就真走了。”陈兴说完见两人还跪着,登时就站了起来,做出一副往外走的架势。
“别,别,陈市长,我们起来,您千万别走。”周柴风两口子生怕陈兴真的离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周柴风还好点,陈萍一个妇道人家却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陈市长就在这,你俩有话就好好说,也别再那样了,不招人待见。”陈德实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今天毕竟是他穿针引线,帮着两人跟陈兴见一面,陈德实打心眼里不希望惹得陈兴不快,周柴风两口子动不动就下跪,多少也让他难为情。
“陈市长,我们老两口子也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是贱骨头,喜欢下跪,我们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讨一个说法。”周柴风在陈德实的示意下,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他也没敢真坐下去,屁股只挨了半边椅子,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陈兴。
“你女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一些。”陈兴瞟了陈德实一眼,自打陈德实上次亲自到他办公室去了一次,陈兴对这事多少也留意了一下,又让陈德实去打听是哪个公安局在办这个案子,前几天,陈德实也给了他回复,就是南明区分局接手了这个案子,国营钢厂在南明区的辖区里,周燕的户口也是在这里。
陈兴说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目光落到周柴风身上,他想亲耳听听周柴风两口子又是什么说辞,从陈德实口里听到的,终究不如听两人亲口讲。
周柴风见陈兴盯着他看,脸上的笑容也是苦涩不已,他们夫妻俩有这个机会在陈兴面前当面伸冤,自然也不想再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之类的话,有啥话都一五一十的往外倒,“陈市长,我们也不瞒着您,我女儿以前就是张辛军的情人,她和张辛军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保持了也有四五年了,以前我们也劝过她,但她听不进去,有一段时间,跟我们的关系还闹得很僵,当时我们也是心灰意冷了,不想管她,直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也不行,这才到处奔走,希望能救她出来,这次,她也没再瞒着我们,跟张辛军之间的一些事情,她也跟我们说了一些。”
周柴风说着,抬头看了陈兴一眼,陈兴做了个接着往下说的眼神,周柴风这才又道,“本来她和张辛军的关系一直好好的,这次会闹翻,她说是因为她知道张辛军除了她之外,还有好几个情人,她气不过,所以跟张辛军吵了一架,要张辛军兑现承诺……”
周柴风徐徐道来,陈兴第一次听着周柴风这个可以算是知情者的当事人详细说道,这才知道事情的缘由,搁给周柴风讲来,他女儿周燕一开始也不是个会沦落到给别人当情妇的女人,虽然离了婚,但也不至于去当小三,而周燕给张辛军当情人那会,张辛军还不是副市长,是省发改委的一个处长,周燕是跟陪同厂里领导在一次宴请省发改委领导的饭局上同张辛军认识的,张辛军自打见了一面后就对她穷追不舍。
周燕起初对张辛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张辛军有家庭,孩子都上初中了,周燕纵使是单身,也不想去破坏人家的夫妻关系,她自己就是婚姻的失败者,有过切肤之痛,知道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是多么痛苦,所以周燕是拒绝过张辛军的,但后来张辛军用药迷奸了她,等她醒来后又是苦口婆心的求她原谅,说是一时冲动,又非常喜欢她之类的话,在那种情况下,周燕也就鬼迷心窍的原谅了张辛军,当然,张辛军本身是发改委的一个处长,手里头有点权力,这个因素对周燕的想法起了多大的影响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再后来,张辛军从省里调了下来,担任南州市副市长,攀上了仕途上的新高峰,周燕和张辛军就越发分不开了,因为到了这时候,两人之间已经不仅仅是私情关系,更掺杂着一些利益因素,张辛军曾经对周燕许诺过,说是要拿五十万给她做生意,同时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脉关系帮周燕把生意做起来,周燕自是相信了张辛军的话。
这其间,两人也不是没有闹过矛盾,周燕的身份虽然仅仅只是张辛军的情人,但要说女人的心胸有多么宽广,愿意跟人共伺一夫啥的,那就纯粹是瞎扯淡的事了,周燕不强求张辛军要跟妻子离婚然后跟她在一起啥的,她尊重张辛军现在的家庭,但她对张辛军也有个要求,就是不准再跟其他的女人再有男女关系,这兴许也是女人的一点独占心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