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还是您和曾书记坐。”
酒店里的宴席进行着,海城市城北监狱,和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喧嚣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高高的围墙,如同蛛网一般密布着的电线,聚光灯在高墙上缓缓的转动着,将监狱的死角一一照了过去,一辆挂着公安牌照的车子在监狱大门口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打了个电话,监狱那堵厚实的大门缓慢打开着,车子开了进去。
从车上下来的赫然就是现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杨振,下午跟陈兴分开后原本就打算过来的杨振临时改变了主意,一直等到天色快黑了下来时才过来,监狱长赵贾瑜快步走到了杨振跟前,“什么风把杨局长您给吹来了。”
“风倒是没有,老赵,我是专门来拜拜你这个土地爷的。”杨振笑着看了赵贾瑜一眼。
“别,杨局您这样说那不是要折杀我嘛。”赵贾瑜笑了笑,迎着杨振往里面走去,“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平常都没什么人来,没事的不会来,来的就有事,杨局长您是有事过来吧。”
“哎呀,看来还是瞒不过老赵你这双火眼金睛啊,我这趟过来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望老赵你行个方便。”杨振这会也不再掖着藏着,很痛快的讲了出来,“老赵,邢天德是关在哪一个牢房?”
“邢天德?”赵贾瑜一愣,疑惑的看了杨振一眼,“那都是过气的人了,杨局现在怎么还惦记着这号人?”
“来探望一下这位前市委的大秘书。”杨振不动声色的说着,“老赵,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不先到我办公室里坐坐?”赵贾瑜目光从杨振身上扫过,笑着没再问下去,杨振不讲实话,赵贾瑜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就像你说的,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坐的。”杨振说笑了一句,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杨振这么一说,赵贾瑜也不废话,径直带着杨振前往关押邢天德的房间,到了门口,赵贾瑜指了指那密封的小铁门,“诺,就这间了。”
“嗯。”杨振点了点头,瞥了身旁的赵贾瑜一眼,“老赵,我单独进去一下,你让人把里面的监控暂时关掉。”
“杨局,您这还真是为难我了,不太合规矩。”赵贾瑜苦笑,让杨振单独进去都已经是违规了,还把监控关掉,要是出点啥事,那担责任的还是他这个监狱长。
“啧,老赵,规矩是可以变通的,你还跟我讲这一套。”杨振咂了下嘴,很是不满的说道,“你还怕我在里面干点啥违法的事不成。”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赵贾瑜无奈的摇头,见杨振态度坚决,赵贾瑜只好点头,“好吧,那我就为杨局您破例了。”
杨振满意的笑了笑,赵贾瑜转身走去办事,一名狱警将门打开后,杨振单独进去,铁门随后就从外面关上,狭窄的房间里,四面墙壁,只有那接近房间顶端的墙壁上有个通风的小窗口,门外还只是天刚刚黑,里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杨振一进去,房间的灯也才打开,邢天德躺在用一块木板当床的地板上,看着进来的杨振,邢天德一时呆呆的发愣着。
邢天德看着杨振发愣,杨振同样静静打量着邢天德,昔日的海城第一秘,如今满脸胡茬,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眸依然明亮,但整个人已没了往日的风光,杨振心里头有些唏嘘,这还是他第一次监狱里探望邢天德,邢天德的样子,让见惯了阶下囚的杨振也忍不住生出感慨,这就是人生,充满未知而又让人无法预料,一时的风光不代表着永远,前一秒还意气风发、飞扬跋扈,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沦入深渊、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狗日的人生,不是你日了它,就是它日了你。
“刑秘书,别来无恙。”杨振凝视着邢天德,扫了一眼狭小的房间,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杨振也只能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邢天德。
“真是稀客,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市局的二把手竟然会到监狱里探望我,真是让我诚惶诚恐。”邢天德已经回过神来,除了有一点点的惊讶,邢天德并没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哪怕是沦为阶下囚,昔日市委大秘的骄傲还在,尽避这骄傲如同空中楼阁。
“来看看刑秘书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了,看样子,刑秘书似乎过得很惬意?”杨振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邢天德身陷牢狱,竟然还对外界的事情了如指掌,连他最近才当上市局常务副的事情也知道,看样子是外头有人在跟邢天德输送这些消息,认真看了邢天德一眼,除了稍显邋遢一点,那双镶嵌在深深凹进去的眼眶里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并没有半点颓废,这让杨振心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