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遥不可及的生活圈子,社交圈子,结交的都是权贵名流,我是没本事看到那一片天地又是什么样的景致。”
“自古英雄不问出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宁宁轻声说着,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握着陈兴的手,平静的说着一个事实,“我爷爷以前何尝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的孩子,后来红军经过,还不到十六岁的他就扔下地里的农活不干跟着红军闹革命去了,成为了一名童子兵,一路枪林弹雨的闯了过来,全身上下有五处枪伤,胸口中的一枪差点就要去了他的小命,我爷爷后来总是说他福大命大,总是阎王爷八抬大轿来了也抬不走他,不过当时虽然抢救了过来,但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我爷爷终究还是落下病谤了,他一到冬天,只要稍微一受寒,就会有咳嗽的毛病,建国后,我爷爷也被授勋了,成为了共和国的开国元勋。
正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爷爷的那些个老战友,一个个病的病,死的死,很多都没挨过那场十年浩劫,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而我爷爷却是命硬,造反派没折磨死他,监狱也没关死他,一直扛过了那十年炼狱生涯,我爷爷每次说到这事都会潸然泪下,他说多少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们没有死在日本鬼子手里,也没有死在军统中统的暗杀下,也没有死在内战时期的敌我双方战场上,最后却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我爷爷常常叹息老战友们死的不值当不值当。
我爷爷经常说马上得天下,但不能马上坐天下,建国初期犯了很多错误,因为当时谁也没有治理国家的经验,大家都得摸石头过河,边犯错误边吸取经验教训,这是最笨也是最直接的说法,我爷爷笑说当时主席让他去管军事院校,他当时就傻眼了,跟主席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哪能管得了什么军事院校,跟主席说还不如让他去操练新兵蛋子呢。”
张宁宁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后来我爷爷又被调去协助总理处理政务院的事务,我爷爷说他那时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他说他这些年走过来,就总结了一句话,人穷志不穷,男子汉,就要有一股不服输的劲,输在了起跑线不要紧,关键是自己肯不肯下苦功夫去追,陈兴,我相信英雄不论出身,你前女友的母亲会后悔的。”
陈兴点了点头,笑道,“不管她会不会后悔,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做好自己。”
“不错。”张宁宁转头看着陈兴,突然道,“那你现在忘了她了吗?”
“如果没有忘了她,我有资格说喜欢你吗,有资格向你求婚吗。”陈兴反问着张宁宁,“我既然选择将这段往事告诉你,那就说明我已经真的忘怀,我想重新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你,就是我今生的选择,我愿和你一起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太婆,张宁宁,你愿意吗?”
陈兴说完凝视着张宁宁,对方安静的回望着他,没有任何言语,陈兴心里渐渐有些失望,或许,他太过于急躁了,今天才确定两人的恋爱关系,他就记着要向对方求婚,不管哪个女人都会迟疑,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道,“张宁宁,我知道我确实是太急了点,但我不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因为我觉得爱了,就应该大胆的去追求,不管成功与失败,最起码我去努力过了,尝试过了,成功了,我会庆幸,庆幸自己鼓起了勇气,失败了,我亦无悔,毕竟我曾经去追求过,以后老了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陈兴抬头望着远方,今天,他说了太多太多的话,现在想想,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杂念,甚至他都快忘了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心很平静,等着张宁宁的答复,陈兴此时没有半点紧张,兴许就像他刚才自己的话所说,不管成功与否,只要去努力了,去尝试了,都不会再有遗憾,爱情,何尝不是更该如此,年轻人,就敢勇敢的在爱情的道路上大踏步前进。
“虽然你刚刚跟说的情话很老套。”张宁宁莞尔一笑,“但却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我在想以后咱们都变成白发苍苍会是什么样,不知道会不会是一对糟老头子跟糟老太婆。”
“宁宁,你答应了是吗?”陈兴眼睛豁然睁得老大。
“你说呢?”最后一刻,张宁宁却是吊着陈兴的胃口,“对了,你还没说你刚才的结局呢,到底是你俩谁先放弃抗争了呢,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