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什么都愿意让给她、什么委屈都愿意忍耐,因为她是她最亲的亲人,和她一起长大的阿姐……
可现在……
“我没有!我没有偷汉子!我和阿姐住在一个屋子,怎么可能偷汉子!”宋青衣喉头紧涩,一字一句坚决的为自己辩解。
“啪”的一巴掌!
“呸!死丫头!这都捉奸成双了,你还有脸说?!阿怜是你的亲姐,难道还能污蔑你不成?死丫头!死丫头!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我怎么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你去死好了!去死!”生母柳氏猛地愤恨的上前,左右开弓,一下下打在她脸上,打的她两边脸颊高高肿起。
“阿衣,你别怨我举报你,我实在是、实在是替你没脸!”宋青怜嘴上这样委屈地说着,一双眼睛却兴奋的发亮。
宋青衣被打的耳鸣嗡嗡,满头都是带着唾沫星子的辱骂。
她气的浑身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此刻觉得连呼吸都是紧促、难受的,就好像被人卡住了喉咙!
身后几个阴着脸的长胡子老人均穿着一副棉袍褂子,正背对着她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什么,老村长脸上沟壑凌厉,神情似刀锋残忍无情割到她身上:“这两人失德败坏村风,一起绑了,明早游街沉塘!”
他的话,就是这个村子的权威律法。
宋青衣冷汗涔涔,绝望狂乱的目光看向赖氏,嘶哑的嗓音疯狂的求饶:“婆婆,我知道这一年来我做了许多错事,我不孝!但我没有背叛夫君!我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闭嘴!你还有什么脸再提我大哥?”苏家小妹掐着腰,气的恨不得上前来再给她一巴掌。
真不要脸!
她大哥泉下有知,只怕都得不安生!
在村子里素来有话语权的赖氏,这一年来都是对她的失望,此时也只不过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老村长一挥手。
宋青衣和堵住嘴此时只知道呜呜叫唤的王傻子绑在一起,被押到了村里的一棵老榕树下。
第二天天一亮就被装进猪笼,挂牌游街,又被架到水塘里。
河岸上,苏家人个个面容冷漠,一个个村民眉飞色舞地嗑着瓜子围观,指指点点的议论不断。
“我跟妹妹说几句体己话!”
宋青怜面色哀婉,几步到她跟前蹲下身子。
她迎着愤恨的目光,抚摸着宋青衣那一道刻在眉梢的火疤,“你及笄那年花容月貌,付家想要求娶的人,其实是你。是我给你下了迷药,夜里用烧红的火钳,在你额头上摁了一下,伪造成一场火灾,所以……”
那秀美的腕子上,白玉镯子温润的光泽,看的宋青衣眼底发涩。
付家小哥,跟她自小青梅竹马,情深意笃……
可后来,付家就改娶了宋青怜!
“两年前,苏小婉冤枉你偷东西,推你落水,你发了场高热,婆婆不管你吃饭喝药,害的你落下了病根,你从此怨恨上苏小婉和你婆婆,却不知道,散粉是我偷了栽赃给你,落水是我抬脚绊的,婆婆给你做的好吃的,都让我跟阿娘吃了,至于你的那些药,都被我和阿娘倒了……”
宋青怜如数家珍,如何害她,一桩桩一件件,罗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