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赶在李氏醒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她便悄悄地从床上下来了。为了不吵醒龙飒竔,月浅宁将大夫留下的纱布中残余的边角料,团成丸子塞进龙飒竔的耳朵里。
好在龙飒竔这几日耗费了太多心神,又是在月浅宁身边十分安心,倒是没有被这举动吵醒,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月浅宁走到那个换气的小孔附近,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
星辰还未尽数落下,只是天幕不再漆黑一片,渐渐有了黎明的颜色。唇角勾勒起一抹笑靥,月浅宁走回床边,找到了桌上的一双筷子——昨夜没有婢女来收走碗筷,所以便一直留在这里。
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月浅宁找了些纱布来,缠绕成一个小绵团塞进嘴里。用牙齿咬紧了之后,拿起筷子……
手起筷戳!
“啊!”一声痛苦的喊叫声,从月浅宁的嘴中出来!
被筷子戳伤的筋脉,正以非常人所能思虑的度,侵蚀着月浅宁的神经。冷汗阵阵从月浅宁的鬓边和后背冒了出来。
而床上的龙飒竔听见那一声叫喊,立刻从床边翻身而起!来不及理会耳朵中的异物,龙飒竔看见月浅宁便疾步冲上前去,将月浅宁抱回了床上。
“浅宁,这是怎么回事?”龙飒竔看着月浅宁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不停地流动的血迹,就像是流向了龙飒竔心头一般。
月浅宁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却凑到龙飒竔耳边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宋肆霆对我下不去杀手,趁着今日大夫来为我诊治的时候,便可挟持宋肆霆,从这暗房中突出重围……”
龙飒竔虽然想要给月浅宁包扎,但奈何已然没有纱布可用。月浅宁又按着自己的手,不让龙飒竔动弹,只好暂时听着月浅宁的喃喃絮语。
“月浅宁!你不要再说了,先包扎伤口。”龙飒竔见月浅宁臂弯处的伤口流血不止,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势头,就立即打断了月浅宁。
“嗤啦——”一声响,龙飒竔从自己的衣袍上撕扯下一块布来,将月浅宁的臂弯处缠好,简易但却用心地包扎住了。
月浅宁看在眼里,心中早已不是静水无波。但眼下还是如何挽救自己和龙飒竔的性命,来得更为重要一些。
“浅宁,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姓名做赌注!”龙飒竔握着月浅宁的双手,恨不得将这个狠心的女人连这双狠心的手,一并握进手中,刻在心底。
月浅宁没有回话,反而将龙飒竔推开,带着哭腔般大喊道:“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来人啊!呜呜呜……”
趁着外边还没有人进来,月浅宁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来,迅地塞进嘴里,咽了下去。而且将龙飒竔绑在自己胳膊上的布条也抽了下来,扔到了床底下。
龙飒竔看着这一切,虽然想阻止月浅宁,但为时已晚。他此刻能做的,便只有好好配合月浅宁,将这出苦肉计上演地淋漓尽致,仅此而已。
不多会儿,便有人从外开了暗房的门,进来查看情况。
月浅宁自然认得来人,那是宋肆霆身边的左护法,月浅宁的老熟人——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