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知心。
柯二太太一出门,柯氏便叹了口气,“没一个省心的。”
柯大太太拿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笑啜了一口才道:“我瞧着你们家三姑娘倒是个没心眼的,像她似的倒还好,拿好话哄着就是了。”
“可这个五姑娘,小小年纪,也太得体了些,样子生的又好,偏偏她才是你正经的女儿。”
柯氏就冷哼了一声,“她可是松鹤堂里那位教养着的,行事怎能不得体?我平日里拿话试探她,也总是滴水不漏的。”
“不过是过来见见舅母,还要让三丫头陪着,巴巴的把陆嬷嬷打发过来,我们柯家的人还能把她徐家的孙女吃了不成?”
“没有三姑娘,又哪里引得来陆嬷嬷。齐嬷嬷可是特意留在松鹤堂等着接人的。”
柯大太太不以为意,站起来仔细了看了看小姑宴息室里的装饰,“再说,你现在可不是柯家的人了。既然嫁了出来,总得想着好好过日子才是。”
被嫂子这样一点拨,柯氏就明白了过来,“还要在我眼前做戏。平日里总是一副对她不咸不淡的样子,其实真是宠到了骨子里。”
“不过是个外室之女,倒像正经嫡女一般的捧着,等我肚子里这个出世,还不知道是怎样光景呢。”
柯大太太见她真动了气也就皱了眉:“你也说了不过是外室之女,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你的孩子可不光是他定国公府的孙子,还是柯太师的亲外孙,难道还不比不上她不成。”
一时又想起来,“姑爷对你到底怎么样?可还算体贴?”
柯氏的神色就更淡了些,全然没有在太夫人面前提起丈夫时的娇羞。
“不过就是这样罢了。你敬着我,我敬着你,自我诊出了身子,又开了年,他就更忙了,大多时候也都是在书房歇着的。”
“你嫁出来时,娘家替你准备的丫头,可有得用的?”
这是暗示柯氏该派了身边的丫鬟去服侍定国公。
柯氏的脸就更沉了些:“嫂子瞧我可是和前头闵氏那无用的妒妇一般?自我诊出了身孕我就让云纹那丫头去前头书房服侍了的,是他自己说了不必,每日里在书房都是独寝。等闲也不让丫头进他的书房。”
柯大太太便道:“这难道不是你的福气。虽说妾不过是玩物,可身边干干净净的,总比小星每日在身边碍眼的强。”
柯氏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又过了两三年她就进了门,把这个小姑也是当女儿一般带大的。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五丫头就再怎么好,也毕竟是外室所生,府里即便是正经的嫡女,也不见太夫人养在屋里,还这样的上心。”
“国公爷也是,虽然并不常去松鹤堂看她,可上元那日为着她要出门看灯,连圣上传召去城门护驾的好事都推了。那可是只有圣上最亲信的人才指派的差事,白白便宜了永宁郡王。”
柯大太太面上也闪过了疑惑之色,斟酌道:“也就是两三年前的事,曾有御史状告定国公暗置外室,私德不修,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按这样的事,告到圣上面前,少说也得是个停职反省,他却反被派到了西北,那几年西北又有什么仗可打,不过是过去分功劳罢了。只不过那时也并没有想到我们家会和定国公府结亲,也就没有深究。”
柯氏就将盛着燕窝的小碗递给身边的丫鬟,“闵氏到底也是侯府小姐,康平老侯爷又是出了名的宠女儿,为了女儿不惜和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翻脸。
“难道她拿那外室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外室究竟是什么来头?”
柯大太太就沉默了片刻,“慎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派了人去查的。有了消息,立刻就派了人来通知你。你只管养好身子,平安的把这孩子生下来。”
柯氏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室内除了褙子,衣裳穿的少,已经能看出微微的凸起。
“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满了三个月了,这几日反而觉得小腹坠坠的有些不舒服。”
柯大太太心里一惊,小腹坠坠,可能是滑胎之象。又怕吓着了小姑,收敛了神色才道:“既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有请了大夫来看过?”
柯氏摇头:“这几日事情多,忙忘了,今日嫂子过来我倒喊了大夫,府里的人不定怎么想我们柯家呢,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柯大太太忙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大意,既然觉得不舒服就该早看大夫才是,双身子的人还有小事么?你只管遣人去请,只说是我有些头晕便是了。”
柯氏见嫂子这样郑重,心里也害怕起来,忙把攒心唤进来,去请了家里相熟的郭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