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尊重,只是一个看在钱份上的道理问题。
墨善本就有心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弟弟结婚用,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自己回家次数并不多,临时就在书房打个地铺也就过去了。但听到他们要拿她的书房做客厅,当即翻脸,对着手机那头的亲娘尖声吼叫道:“他娶不娶老婆关我什么事?要我卧室,可以,要我书房,门都没有。”说完,还很恼火地把手机给摔的老远,吓了边上的同事一大跳,对领导突如其来的恼火惊诧不已。
这可把莲花气坏了,转身又把气撒到墨贤身上,数落他教出来的好女儿可真够狠的,连弟弟结婚这等大事都不上心,巴不得他娶不到老婆才高兴的狠心。墨贤听了也是火冒三丈,但他立即又想到,那些书是墨善的命根子,书房是她回家来后唯一可以散心的地方。
墨善每一次出远门都要特别交代墨贤和莲花以及墨安:“你们可以带任何人进我的房间,但绝对不能带任何人进我的书房。我在村上,根本没有喜欢书的朋友,所以也不会有人来借阅。自己家里的小孩子也没到适合看我这些书籍的年龄,唯一会看一眼的,就是老爸您一个,墨安你也不会看我这些闲书。你们可以乱翻乱用我除书之外的任何东西,也可以用我的房间睡我的床铺,穿我的衣服,就是不能动了我的书房和我的书。”
已经答应亲家一切要求的莲花在边上不停的数落着,时不时还大声叫天喊地地指责墨善的不是。墨贤即便很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拗了莲花,何况是墨安的终身大事。他就打电话给墨安,让他自己出面求墨善把书房也让出来,应了亲家的心才好。
墨安虽然赚不来大钱,一脑子书呆子过生活的想法也幼稚之极,但在墨善这个姐姐那里,他还是有所敬畏的。当他得知墨善已经同意把房间让给他做了婚房之后,就反过来劝墨贤说道:“善的书房你们不要去动它,我也不会答应他们这无理要求。如果他们非要这样才肯嫁女儿的话,这婚我也就不结了。”
还在墨安游戏室里边玩游戏边竖起耳朵偷听墨安电话的周爱菊,听到墨安说“这婚不结了”的话,心里立马就不痛快至极,阴冷着脸,去卧室收拾起几件衣物,胡乱地塞进油纸袋里,提起脚,摔门而去。
墨安打完电话,从厨房里走出来,想找周爱菊谈谈,一起去劝服她父母不要为难墨善的书房,却没看到她人,打电话也无人应答,以为她是出去买零食去了,就烧好开水,坐等她回来再议。谁知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周爱菊没等到,却等来了老娘周莲花一个哭哭啼啼的电话:“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娘为你吃了多少苦才找来这门亲呀,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书房就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呢?你怎么可以把爱菊赶出家门呢?虽然没有结婚,但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你没有权利赶走她的。你这样叫我怎么有脸去见你阿姨,去见你外婆家的众多舅舅呀,难道你不知道爱菊也是你舅舅们的外甥女吗?”
“妈,我哪有赶她走啊,”墨安当时被骂的莫名其妙,听到老妈如此说法就大概明了原因了,他解释说:“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打她电话也不接,我以为她出去买吃的去了,就在家里等着。”
“你能在家里等吗?你应该立即追出去把她找回来,”莲花继续哭着:“女人还没进门,你就开始嫌弃了是吧?我原先以为你跟你爸的坏脾气不同,会疼自己的老婆,谁知道你也就他那个种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妻子,倒向着外人......”莲花的骨子里还是认为嫁出去的女儿都是别家的人,即是外人。
“好了,妈,”墨安赶紧打断莲花的话,问她:“你既然知道她不在这里,那就是回家找她父母告我的状了?”
“她早就到她妹妹那里打了家里的电话,你阿姨就又打给我了,说婚期再等爱菊考虑一阵子后再商量。”
“那就不要商量了,”墨安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闹脾气,告家长告父母打私事的小报告,述说自己的委屈,数落他的不是,何况自己也没给她受过什么天大的委屈呀。墨安越想越气:“既然我一无是处,就叫她也不要考虑了吧,这婚我也结不起,大家好聚好散,跟是不是亲戚,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么做还不如立刻回家要走我这条老命好了,”莲花哭的更凶了:“你知道我送去的礼金都是借来的,我还指望你娶了她之后能替我还掉,可现在,你这样子说话,你当定亲是你的游戏吗?我们可多是放了本钱的。你不结婚,娘会死,墨善没有了书房,她又不会死,而且能成全一家人的喜事。你何苦要这样顺着一个外人?”
“外人?妈,你搞清楚啊,墨善是你的女儿,是我的亲姐,”墨安尽量把生硬的口气缓和下来说:“妈,我不是在顺着善,而是善为了我,已经顺了很多给我们这个家了。她现在还是单身一人在外受苦,她还没出嫁,我们怎么可以把她的一切都要了呢?何况她的要求根本就不算什么要求,只是一间小书房。再说,谁家的客厅会做到这么小的一个房间里去?既不实用,又糟蹋了那些书籍,还伤了我和墨善之间的感情,得不偿失啊,妈。”
“可人家就要求那样呢,我又有什么办法?”
“人家不让你们住,你们也就心甘情愿的搬出去吗?你叫我以后怎么在家里在村上抬头面对?我墨安虽然赚不来大钱,娶不上好媳妇,这也是我自己的命,但绝对用不着他们以这种无理又不现实的条件来要挟我。不嫁就不嫁,稀罕谁?好歹也是离过婚的人,我不嫌弃她,她倒来嫌弃我。哼哼,”
不得不说,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个人,自信并硬气起来的时候,还是充满了男子汉的味道。墨安继续劝慰莲花说:“妈,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周爱菊的脾气,我可比你了解的多。她的父母也是与你周家表亲联姻,全都是我们的亲戚,你应该更了解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并不比我们家的条件好多少,他们凭什么要对我们指手划脚的来安排我的新房和我的婚后生活?”